附注:《地外文明探索与UFO研究的比较分析》是我2007年7月在上海举办的“UFO研讨会”上的一篇报告,应王思潮老师建议,原文上传于此。
地外文明探索与UFO研究的比较分析 季国平 摘要:本文试对“地外文明探索”(Search forExraterrestrial Intelligence—SETI)和“UFO研究”(Research for Unidentified Flying Object_—本文将它缩写为“RUFO”)在科学地位、指导思想、探索方向、研究方法、预期结果、社会意义等方面的异同进行初步的分析探讨。结论:科学地位—SETI“正统”,RUFO“在野”;指导思想—均相信ET存在,但SETI不相信它可能访问过地球,而RUFO相信;探索方向—SETI向太阳系外,RUFO在地球上;研究方法—SETI用最先进的设备和尖端的技术向外太空发送、接受、分析处理信息,耗资巨大,RUFO用常规设备在身边调查、取证、分析,相对“廉价”;预期结果—SETI遥不可期,RUFO有望一朝突破;社会意义—均极其深远、不可估量。
对于地外文明是否存在的问题,学术界长期以来争论不休,至今还有学者将它讥讽为“现代神话”,但它毕竟已得到绝大多数科学家的肯定。1982年,国际天文学联合会(IAU)组成了第51委员会“生物天文学”(Bioastronomy),其研究方向是“地外生命探索”(Search for Extraterrestrial Life),而“文明”或“智能”(Intelligence)乃是生命发展到高级阶段的必然产物。对于SETI,世界上许多国家已经独立或合作实施了多项研究计划,并且召开了多次国际会议。因此可以说,SETI已经无可争议地在主流科学中占领了一席之地,确立了自己的“正统”地位。 RUFO的情况则大为不同,自1946年阿诺德事件以来,风风雨雨走过了50多年,美、英、法、前苏联等国家进行的官方调查研究均以一种含糊其辞、甚至不合逻辑的结论宣告RUFO没有意义、应该停止。但就在官方机构的调查被否决、民间的关心研究被耻笑的情况下,1978年12月,第33届联大特别政治委员会第47次会议一致通过了格林纳达政府提交的第126号议题的会议纲要,“大会提请各有关成员国采取必要的立场, 以便在有关国家协调包括不明飞行物在内的外星生命的科学研究和调查,并把目击案例、研究情况和这些活动的成果报告秘书长”。此后,联合国在RUFO方面的协调、指导就未曾停顿,RUFO逐渐成为世界各国和全人类共同关注的事业。在相对开放的西方社会,许多正统的、严肃的科学家也介入了RUFO,在许多大学开设了RUFO的学士或博士课程,RUFO尽管尚未被主流科学所正式接纳,但已经是一门“潜科学”。而中国的情况则要相对保守和落后,RUFO至今仍被主流科学强烈排斥,并且被某些“科学斗士”认定为“伪科学”而加以痛斥。对它充满热情、持之以恒关注和研究着的绝大多数是“民间人士”,只有少数的科技界人士顶着压力,与他们共同奋斗,追求着不变的信念。1980年5月成立的中国UFO研究协会(1980年至1997年)以及以后先后成立的各地方UFO协会、研究会、研究中心便是其研究交流活动的组织协调者。 简言之,两者的科学地位,可以这样形象地比方:SETI已是西装革履,堂堂正正步入科学殿堂,而RUFO尚着布衣草鞋,头顶着一顶“伪科学”的帽子,徘徊在殿堂之外,并被某些“卫道士”棒杀着。
那么,两者在指导思想(或理念)、探索方向、研究方法、预期结果、社会意义等方面有何异同呢? 我们不妨先来看看SETI在理论和实验探索两个方面所做过的工作。 一、理论探索 1, 以人类现在所掌握的天文知识和地球生命的起源、演变、进化理论为依据,推测地外 文明出现、进化、消亡的可能规律。以下是几个比较著名的例子: 1)美国生物学家FrankDrake于1961年提出的德雷克公式:N = N* fp ne fl fi fc fL。 公式中的7个系数完全基于人类目前有限的宇宙知识以及对于各种几率的估计,越往后的系数推测的可能误差越大,因此,最终结果可能有1013量级的差异,但是,它绝不会等于0! 2)苏联天体物理学家N.S.卡达谢夫的关于宇宙文明分类的假说:可以根据宇宙中不同文 明利用中心恒星能量的程度,将它们分为I、II、III三种类型,按他的假说,地球目前只达到0.7型。 3)美籍英裔数学物理学家弗里曼·戴森在1960年提出的“戴森球”理论:一个高度发达的文明,必然有能力将中心恒星用一个巨大的球状结构包围起来,以截获它的大部分辐射能量,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支持这个文明,使其发展到足够的高度。 4)宇宙学家维仑金由“人择原理”推出的“平凡原理”:我们的宇宙是一个生命条件十分丰饶的宇宙。这个宇宙必定会产生多个文明。我们的文明并无特殊之处,只是其中平凡的一个,这一思想又称为“谦逊原则”。 2, 跳出地球生命模式的大胆猜测、假设和幻想: 地球生命模式告诉我们,生命的发展离不开三个基本条件:一种普通的元素C(形成复杂大分子),一种普通的溶液H2O(输送营养和废物),适当的温度(维持生命活动的化学反应)。但也有科学家脱离这种“地球生命”模式,提出一些极其大胆的猜想,比如: 1)非C基生命。如Si基生命。 2)无H2O生命。以氨、甲醇、甲烷、氟化硅酮、氟化硫、氢等充当介质。 3)不生活在行星表面的生命。如:尘埃和气体星际云。 4)无需巨大数量单体相互作用的生命。如:英国科学家霍伊尔假想的黑云(BlackCloud),其生命过程依赖电磁作用力。 5)非化学生命(不依赖电磁作用力的生命):如:依赖强作用力的中子星生命,其时间、空间尺度特小、特快;依赖引力的引力生命,其时间、空间尺度特大、特慢。 3,对于星际航行动力和方式的假想(与RUFO的探讨和设想基本相同,下述)。
二、实验探索 1,寻找生命证据:目的是寻找生命可能出现的环境、条件或直接、间接的生命踪迹。 1)在太阳系内的行星、卫星(包括月球)、彗星上利用照相、光谱分析、质谱仪测定等方法寻找水,检测大气、土壤成分,并直接取样进行实验分析(如海盗号在火星表面所做的三个生物试验)。 2)寻找太阳系外行星。迄今已发现了200多颗,从中挑选出与地球相仿,即离中心恒星的距离落在“生物圈”之内的行星,便是可能拥有地外生命或文明的候选者。 3)搜寻“地外文明”的无线电信号。已执行过多项计划,如: 1960年,德雷克使用26米直径的射电望远镜实施的“奥兹玛(Ozma)计划”。虽然后来证实接收到的信号只是当时军方秘密军事试验发出来的,但它拉开了大规模SETI行动的序幕,导致了60多个SETI计划的实施。
70年代末,NASA总部资助的两项SETI计划。其一是检测1000多个类日星体的微弱信号;其二是进行全天域的扫描监测。
1995年2月开始的迄今为止SETI行动中最灵敏、最全面的“凤凰计划”。它有选择地细查200光年以内约1000颗邻近的类日恒星。凤凰计划是使用当今世界上最大的直径305米的阿雷西博射电望远镜进行观测,并且借助于互联网让数百万业余爱好者的个人计算机共同参与观测数据的处理工作。 现在世界上最先进的望远镜都已投入了SETI观测。其中包括位于智利Cerro Paranal的甚大望远镜VLT、哈勃空间望远镜、位于夏威夷的目前世界上最大的光学望远镜凯克(Keck)等。甚至已拟议建造口径达50米和100米的望远镜来从事SETI工作。 待启动的著名国际空间计划有法奥合作的“COROT计划”、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的“开普勒计划”、欧洲空间局(ESA)的“爱丁顿计划”、ESA 的“达尔文计划”等。 2,向宇宙空间发送人类的信息,以期实现与地外文明的联络。如: 1974年11月16日,阿雷西博射电望远镜向武仙座巨球状星团M13发送了一组含有1679个“0”和“1”的重要信息,其中包含了有关太阳系、地球、生命、人类的许多最基本、最重要的信息。 1972年与1973年美国发射了“先驱者”10号、11号,1977年又发射了“旅行者”1号、2号飞船,其上携带着包含地球人类文明信息的“地球名片”—镀金唱片和铜盘,现在它们正在飞出太阳系。
下面我们也从理论和实验探索两方面来看看RUFO所做的工作。 一、理论探索: 有不少设想、探索与SETI相同,但它更多关注于以下方面: 1,“外星人”来访的技术上的可能性(即实现星际航行的可能方式及对飞船动力源的设想)。如:核动力、反物质动力、反重力飞行、超光速飞行(超光速研究在理论和实验上都进行了不少有成效的工作)、“虫洞(Wormhole)”(按照史蒂芬·霍金在《时间简史》中的通俗解释,“虫洞就是一个时空细管,它能把几乎平坦的相隔遥远的区域连接起来。……因此,虫洞正和其他可能的超光速旅行方式一样,允许人们往过去旅行。”也就是说,虫洞可以让人从一个世界(时空)到达另一个世界。)
2,探讨外星智能生命的可能形态、“外星人”造访地球以及与人类“交往”的动机、目的、方式、地外文明与地球文明的关系以及可能对人类社会产生的影响、人类应如何正确应对这样的来访等问题。从哲学、宇宙学、天文学、地理学、地质学、考古学、宇航学、生态学、生物学、医学、人类学、未来学、社会学、宗教学、心理学等多方面进行分析。提出了多种多样的假说,如:“平行世界说”、“四维空间说”、“动物园假说”、“试验品假说”、“宇宙生命多元论”、“智能生物自身复制”、“场形生命”(又称“活以太”)假说等,创立假说者中包括一些世界著名科学家、哲学家和科普作家如齐奥尔科夫斯基、费多罗夫、阿西莫夫等。 3,其他一些解释“UFO”的假说。如:地下文明说、杂居说、人类始祖说等。 可以看到,相比之下,RUFO的理论探索显得更为大胆离奇、无拘无束、“荒诞不经”,但如果在科学研究上缺少了这种“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如何还能有生命力和创造力?在人类的科学发展史上,开始时被绝大多数人耻笑为“痴人说梦”的假想后来被证实的事情难道还见得少吗?在这一点上,爱因斯坦针对UFO现象的提醒实在是对我们大有启发的:“想象力比知识更重要,因为知识是有限的,而想象概括着世界的一切,推动着进步,并且是知识进化的源泉。” 二、实验探索: 由于RUFO的特殊性,即我们面对的可能是比我们人类高级得多的文明,所以我们不可能掌握主动权,经常是“不期而遇”,又“飘然而去”。我们只能被动地守候、等待,而不能主动“安排”实验、“重复”实验。这有点像动物学家们为了研究某些珍稀动物,只能在深山野林中默默地蹲守、观察、记录一样,更何况RUFO研究的对象中有些可能是比人类要先进若干个数量级的智能生命,当然更只能是“可遇而不可求”了。 因此,到现在为止,RUFO的实验探索仅仅停留在对于已经发生的UFO事件进行记录、调查、取证、甄别、证实、分析研究的“定性”或“半定量”阶段,离精确的“定量”研究还有很大的距离,也完全没有掌握它的出现和运动规律与特性。当然,随着关注、研究它的队伍的日渐壮大,随着用于观测、研究它的实验条件的不断改善,相信获得有价值的“UFO”记录的可能性、可靠性与科学性均会逐步提高。而所有关于“UFO”事件的调查、观测、分析、研究工作的核心和基础毫无疑问是它们的“真实性”和“可靠性”。
由以上的简介可见,SETI和RUFO在指导思想上有着明显的共同点:即都肯定“地外文明”的存在,坚信在茫茫宇宙中,人类绝不是孤独的。研究目标也有着一致性:寻找并证实地外文明的存在。在研究方法上,均对理论和实验两方面的工作给予足够的重视,而且不排斥一些大胆的设想和对现代科学某些公认权威理论如达尔文的进化论、爱因斯坦的光速不变论等的挑战。但是两者也存在着如下的不同: 1,“信仰点”:SETI—相信在太阳系外存在其他文明,但不相信它们已来过或能够来地球(这一“信仰”目前已稍有变化,如1993年10月22日,在纽约总部举行的由联合国主持的“地球外高智慧生命与人类未来研讨会”会议的四大主题中有两个是:英国与世界各国作物田上神秘圈状痕的研究与人类被外星人绑架事件的真实性,你总不会相信联合国竟然拿一些无稽之谈来作为讨论议题吧?);RUFO—相信在众多的“UFO”事件中,完全有可能寻找出一些被证实是非人类智能生命的所为。 2,探索方向:SETI—向着遥远的地球外、太阳系外、银河系外;RUFO—专注于地球上、身边周围。 3,研究方法:SETI—运用现代最先进的设备和最尖端的技术,向地外发送、接收、分析 处理信息,耗资巨大;RUFO—在地球上,用常规设备在身边调查、取证、分析,相对“廉价”。 4,预期成果:SETI—就不必说带着地球信息的外太空飞船何时能被“外星人”发现了, 即使是阿雷西博射电望远镜向M13发出的以光速前进的无线电信号,也要25000年后才能到达那里,如果M13中的文明收到信号立即回复,人类将在50000年后收到,我们中有谁能知道50000年后的地球是什么样吗?对于搜寻外太空文明信号的试验来说,由于是在人为设定的一个窄波段上进行基本上是全天域的盲扫,所以颇有点“大海捞针”的味道,成功希望渺茫,遥不可期。这也就是为何美国国会与NASA要中断对某些SETI搜寻计划资助的原因(有一位议员当时甚至略带讥讽地说“与其花上亿美元搜索地外生命,不如在华府附近寻找有识之士。”);RUFO—虽然也无人能肯定何时能得到结果,但因为它舍远就近,我们有理由相信在那些频繁出现在身边的、实实在在、无可置疑的“UFO”事件中找到答案的可能性与期望值要比在茫茫太空中盲目搜寻大得多(而且不排除实际上已经有了肯定结果的可能性,只是由于政治、军事、社会等诸多复杂因素的缘故,真相暂被隐瞒而已)。 两者不同的研究方法将导致实现预定目标“效率”的差异,不知可否用爱迪生测量灯泡体积的故事来打比方:爱迪生的助手阿普顿是美国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毕业的高材生,他对形状不规则的灯泡进行精确测绘并用微积分方法进行复杂计算,半天没出结果;而爱迪生将水注满灯泡,再倒入量筒,只几秒钟便测得了准确数值。
当然,尽管SETI对于实现既定目标并无“现实”意义,但是无数有识之士所做过的与正在做着的杰出工作对于科学与技术的进步以及对于人类树立正确的宇宙、生命、哲学、道德、社会观等有着极其深远、不可估量的贡献,在这一点上,两者有着直接的亲缘关系,是殊途同归的。有关国际会议如此评论它们的意义:“对这些问题的研究,关系到人类未来发展的路线和方向。如果外星文明被发现,对人类科学技艺将有很大影响,杰出外星文明的结果,将会大大修正我们未来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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